你、我、他…

在去年回乡的日子里,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是“排队”.几次坐公交车从甬城到北仑,大约是人多车少又小吧！车一到站,原来排队等车的队伍就簇成一团了.待车门稍开启，拎着大包小包的后生们便往上窜。一下子车子挤滿了,我们只得等待后面一班。又一班车来了，却又重演了刚才的一幕。心里埋怨也没有用,只怪自已没有力气和勇气，“让年轻人先上吧！” 这里也有排队,在邮局、银行、商店、图书馆里,无论办事、购物、付款都要排队。不管服务窗口或柜台有多少个,队伍不论长短却只有一条,而且为了保护隐私,排队人与服务柜台相距二、三米,听到“下一个，请”后,队首才走近窗口办事.虽没有维安人员,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规规矩矩地排队…

天灰蒙蒙的,可能要下雪了,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寒. 听说专为低收入家庭设立的政府报税处就在我家附近.十一时许我才找到。在那里已有许多人等候,我拿出08年所得税单，询问了队伍中的长者,确定此地正是。我站了一会儿，便看到这个队伍渐渐拉长。队伍中多老人、妇人,而我是唯一的老中。因天寒地冻,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。 约有半小时,一位年轻人下楼来,他告诉大家：排队不要影响人行道交通;十二时办公.他又说了一些我听不大清楚的话,我看见排在我前、后的人有好多离队走了。我便趋前,正好第七.家乡的幸运数字是6、8，这里是7、11. 又过了半小时,刚才说过话的年轻人招手指引队伍上楼了.二楼小小的走道，转东弯西,走进办公室先登记姓名，然后自填表格。我英语差劲,但填表没问题,因为在这里随时随地会要求填各种表格的. 当前面两人被叫到姓名后进去的时候,我看到她俩都拿出了税单和工卡。我才想起自已忘记带工卡了,我急忙对签到处的办事员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忘了工卡。我要回家去拿,大约十五分钟可回来.”他说：“没问题。”我匆匆回家,可是一路尽是红灯;走进公寓大门,见电梯正泊在六楼,我想：电梯一下一上,还比不上走楼梯快… 我奔回办公室已是嘘嘘气喘、嗡嗡耳鸣,帽子里的头皮热乎乎的。突然，听到叫我的名字,多幸运呀！幸亏离家近;又幸亏因每个人需填写错综复杂报税表而耗时。才离开一会儿,办公室里坐的、站的已趋饱和状,假使我的排名被过号作废，需从头排起,那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？ 顺利地办完一年一度的报税手续,我放下了一椿心事。今年的退税款和去年的差不多。我想：“7”,真不愧是幸运数字呀！ 果然下雪了。走在街上,虽然两条小腿有点硬硬的,但迎面的春雪、细雨却没有感到一点冷意。

“月有阴晴圆缺”，同家乡一个样。

东河上的大铁桥举世著称,虽然驾车或搭地铁乘巴士常常经过,然而徒步走过曼哈顿大桥,二十多年来今天才头一趟。脚下宽广的江面遊轮穿梭、海鸥点点…站在桥心向西北了望:曼哈顿下城的繁华尽收眼底。想到刚刚踏上这块土地时心中的感慨: 来是闪电去似火,惟见一派急匆匆； 东河上下城不夜,错把人间当天宫。

下班回家已是傍晚,我顺便进超市买牛奶.我听到过曾在超市内打过工的工友说:放在柜子最里边的,即靠近墙壁一排的牛奶最新鲜。超市里放在柜子里牛奶很多，上、下三、四层，里、外四、五排。有加仑装、半加仑装；有塑罐的、有纸盒的。我顺手提起一罐，看到13日到期，我想：明天即13日了。于是我弯腰伸手从最里面一排挈出一罐半加仑装的牛奶。一看：18日的。我在柜台上付了款，提着它回家。 第二天早上倒牛奶时，才看清过期日:13日。不知是那个冤家有意无意地把13日的放进最里面去了，其实该怪自己糊涂，为何不戴上眼镜看个明白呢？该下岗的老花眼睛还在使用，能怪谁呢？在几年前开始，我看到电脑打印的每日工作单上，0、2、3、5、6、8、9，七个数字都已经是一个样了。

昨天，又是美国人的土撥鼠日。二月二日，年年如此。来到此地才知有此庆典。入乡随俗，几年前我也曾去凑过热闹一次。 仪式正规、隆重，仿佛真有介事。在今天的许多中英文日报上，图文并茂，又当它是重点新闻。区长早已换人，土撥鼠和我依然。